发点垃圾画,丑到你的话可以来私信教我画画(认真的

第一人称   
路人小兵视角   
东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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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见到了他。

雪地、月晖、暗涩和一地酒瓶。

他瘦了,大幅度的消瘦。
头发乱而枯燥,刮不净的胡茬使他看起来足足苍老了十岁。这难以置信——国家可是不会老的,到死那天。幸运的是他看起来精神头倒是不错,要知道几年前那张惨白的脸可足以被历史铭记,我想这件事可能会是他一辈子最大的耻辱。

几年,算不得长。

他看到了我,略显惊讶地挑起眉梢,继而扯起嘴角给了个笑,像个邀约——事实上我不太敢确定。因为苏维埃的凛冽冬夜将临,黑暗掩住他全身,只有那眼眸,像埋了把火。我不太能看懂他了——隐忍、难堪、不屈、抗争。流于表面的坎坷曲折不及他内心无声涛波的一分一刻。


只有那个眼神,

我默然。


“是你?”他站了起身,有些苦恼地抓着失了光泽的银发,黑暗中它们竟也能反出不甚明亮的光,像攥不住的生命力,“我记得你。”

我盯着那杂发顶上翘的一小撮,没有言语。

“记性总没以前好了,这可不是个好兆头。”他絮絮叨叨地弯下身,坐回一地狼藉中,重燃冷了的火堆,架起铝制水杯热酒。

应他邀约走上前,在裹挟着浓烈酒意的冷风中,我在他对面坐下。窜起的旺火燃烧热度来得快而猛,直烘得人前心薄汗难耐,背后却任由受冻。

四下皆无动静,许久只听木柴爆裂的毕剥声。


“伏特加,”他闷沉开口,倾身去够一支酒瓶。

对月举起,借着远处灯火跟月晖,仿佛是在读着上头的字。


猝不及防,

他猛地甩手砸出那个空瓶,雪地上传来声闷响,酒瓶滑进不知名的黑暗下。


打破沉默。

他暗哑着开口。

“士兵,你可也会不甘?为曾经有过的一切——”

我无言看他跌撞起身,挥舞着手臂。

“看看,看看我们周围······”

“孩子们紧衣缩食,青年脸上见不着希望,无人不为忧愁如何糊口谋生而度日。我们又怎能甘心如此?”

他高声质问。不远处公路有汽车驶过,车灯的光一闪而过他几近激动的神态模样。
我站起身。

“士兵,你去看看!在这里,木然写在每个人的脸上。”他几步上前,居高临下。

“我看见一个年轻人,没成年。死在了那!”说着他猛地转身指向那堵墙,行动间踢起地面上的厚雪,雪花沾上了他裤脚,“那只是个孩子,该死的混蛋,他们居然也敢开枪!”

他又背过身,不住咒骂,跺脚挥拳,

与个看不见的强大敌人缠斗。

困兽之态。


“看清楚些,长官。你才是那个背后行刑的刽子手。”

我想会有人原谅我的一时不敬。


“是你杀了他。”


他慢慢停下了动作,缓慢而呆滞。

转过身,我看向他眼底,却找不到了那团火。


他终是输给了看不见的对手。
输得彻底。

北方大地的寒风裹挟起我的军服,他跌坐在地。

“你醉了。”


大地上,风声呼啸而过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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